【在高新区舜泰广场六号楼,有这样一家企业:创业十年,成为国家级超级激光器“神光”项目唯一民营供应商;为国内最新战机配套;其DKDP非线性光学晶体产品居国内医美领域高端品牌占有率之首;细分领域出货量全球领先。激光改变未来,而他们矢志做行业标准的制定者!909济南经济广播记者郭慧对话济南晶众光电科技有限公司董事长杨舒童,听他讲述一个长期主义者背后的故事。】
杨舒童董事长的创业历程中有几个比较重要的时刻:2004年4月,父亲过世,三个月之后,25岁的他从山东大学晶体所离职,理由在他看来很简单:作为长子,他不允许那个曾给了自己无数幸福甚至荣耀记忆的家庭就此没落。从职业经理人做起,2012年2月,他筹集25万元启动资金,注册成立济南晶众光电科技有限公司:
【杨舒童:当时很简陋的,就在环保科技园租了一个20平不到的办公室,再加一个70平的车间,我们这个行业需要一些超净的环境,但我们就是很简陋的那种板房,在里边搭建了一些尽可能洁净的环境,加上空调,来生产和加工这种晶体,当时也没有人,就招了一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做会计,因为我们从公司成立就希望做的比较规范和正规,所以我们请了一个财务人员,后来又有一些原来的同事听说我创业,陆续的来投奔我。
记者:开始的时候,整个生产全是你自己?
杨舒童:是我的技术,但是我基本上没有做,都是后来招的人做的,因为我从公司成立,就给自己立了个规矩:我不要把精力单纯的放在技术上,要重点去发展公司,因为你过度的发展自己的技术,表面上看你省了一个劳工的钱,但是对未来的发展可能会有很大的影响,而且在公司成立之初,凭着一腔热血,我们拟定了一个15年规划:第一个5年是要活下来,而且活的相对来说要好一些;第二个5年我们要在活得好的基础上,正规财务体系;第三个5年我们要尝试着向资本市场去运作,而且在每个5年当中,我们当时提出叫3年一个台阶,5年一个变化,今年已经第10年了,回首来看,基本上都做到了,2022年也就是第11年开始,我们的财务就可以公开透明的去的向资本市场发展了,那么我们明年开始就要陆陆续续的再去规划未来的15年。
记者:你当时在那个小屋里,就想10、15年以后怎么样,可能都不好意思跟人家讲,怕不懂的人会笑话……
杨舒童:其实我觉得人的心态是会发生变化的,这个变化很奇怪,就在当年2012年成立公司的时候,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小公司,虽然办公室只有20平,厂房只有70平,我内心觉得我会做大。事实上很快,我们大概在14年,就把下边办公室让给了厂房,我们搬到了一个70平的办公室里去,同时又买了一些其他设备,没地方放,我们就在外边又租了一个厂房。后续又陆续的扩——也是办公室让给厂房、办公室搬出来,然后再购买设备,没地方放、继续搬新厂房。但是做到今天来说,反而心态比以前要更谦卑了一些……越走越知道未来应该是什么样,那么自己能清楚的判断自己和你未来的期许还有多大的差距……
记者:因为你眼前的世界打开了,危机感更重,责任也更大了?
杨舒童:您说危机感的话,其实我觉得从我创立公司那一天起,我始终就有一种很紧迫的压力感,套用一句话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虽然早年拿的钱不多,25万也赔得起,但是那是一种责任,毕竟是你凑起来的钱。
记者:其实就是一种非常规范的股东的形式,他们其实是入股的,并不是说把这个钱借给你。
杨舒童:对。我们公司运作相对是比较正规的,而且都比较清楚,我们公司从成立之初还有一个原则,就是不让自己的亲属进入公司,管账也好,管什么也好,不让自己的亲属来……】
晶众的主要业务,是以DKDP为主的非线性光学晶体生长、激光器件封装和激光器的研发、生产和销售。杨舒童介绍说,所谓DKDP,学名称为磷酸二氘钾,广泛应用于激光变频,电光调制开关等产品,在军事、国防、民用等多个领域都有不可替代的作用,技术门槛高,生长周期长是其主要特点,到今天国内能够培育这种晶体的厂家也是屈指可数,创业伊始,杨舒童就看到这款产品的行业价值,但是晶众最早的一笔DKDP交易,却是赔钱完成的:
【杨舒童:它早年的应用主要集中在军工领域,在民用上应用并不是太广,所以我们12年刚成立公司的时候,一开始为了养住公司,我们做了另外一种产品,但是也一直在盯着KDP产品,没有放松。后来我们通过不断的沟通和努力,国外有一家企业答应试用一下我们产品,但是这个时候我手里是没有KDP原料的,但是有一家企业正好有一块晶体,也比较大,当时卖得很贵,应该是90多块钱一克,我印象当中是卖了我45万,因为手里没有那么多钱,最后是从外边借了一笔高利贷,20万,先支付了他的首付款,然后又从家里凑了10万,还差15万,我又和供应商谈,然后分期付给他,把那块晶体拿回来。我们当时的设备也不够先进,当时因为有一些小股东都不同意干这个事儿,但是我说如果这次订单不做,将来以后我们就一点机会都没有,做了,可能我们会赔钱,但是未来这个客户可能会是我们大客户。后来结果验证了我的决策是对的,那块晶体我们大概赔了10万块钱,但是我们现在客户每年都给我们下很多订单,一直维护得很好……】
清晰明确的目标规划,对目标坚定执着的信念,切实可执行的保障措施,创业十年,杨舒童所有的举措都体现出长期主义价值观企业家典型特征。陈春花说,“这是对生而为人意义更开阔的理解”。这种态度体现在公司运营的每一个细节里,凝聚成企业特有的发展气象,也传递给晶众所有的合作伙伴。
一路走来,晶众的发展历程可谓筚路蓝缕,更是步履铿锵。2016年承接济南市DKDP晶体快速生长研发项目,2017年建设当时中国最大的原材料DKDP生长基地,2018年,被评为省级高新技术企业,2019年投资建设国内最高标准晶体加工工厂,2020年荣获国家创新创业大赛优胜奖,济南创新创业大赛一等奖第一名,而在这个过程中,杨舒童个人也增添了法国IPAG硕士,清华大学EMBA等一系列学习履历:
【杨舒童:大概在16、17年的时候,突然间市场真的开始爆棚了。
记者:它的需求是跟什么相关呢?
杨舒童:它是跟整个经济走势正相关。比如说美容行业突然间爆发了,大批量的需要一些激光美容设备,我们是作为配件供应商,突然间市场就爆棚了,全国甚至乃至全球都供不应求,但是在那种情况下我们做了两个选择,第一:不管国内的市场有多好,多么的爆棚,我们依然选择国外的优质客户作为优先的供应主体,第二就是国内很多的小企业,需求量非常大,但是我们选择真正有证的企业,有持续研发能力的企业,给他们优先供应。
记者:你所有的决策都着眼于长远。
杨舒童:对,其实为什么中间要出去学习,就是因为在16、17年市场爆棚以后,我们虽然定了15年规划,但是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了,迷茫了,所以我就自费去国外去读书,但是读书回来以后还是落不了地,然后又通过考试考了一个清华的EMBA,向一帮优秀的老师,还有优秀的同学学习、取经、交流,通过这两三年的学习和交流,我逐步的认清了公司下一步应该怎么走,而且也获得了一些资源,包括我们后续的要怎么去发展,思路也逐渐的清晰。
记者:其实是因为设定好了一个大目标在那里,那个目标时刻在调控着你所有的这些过程。
杨舒童:对,说白了如果我们最后的大目标实现了,可能早期来说辛苦一点或者少赚点钱也是值得的。】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以各方筹集来的25万起步,除了组建团队、研发工艺、市场开拓、经历疫情,甚至还要面对部下的职务侵占,解散整个部门从零开始重新组建销售队伍,杨舒童十年间经历的所有煎熬和历练与所有的创业者没有不同,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他内心的笃定。
目前,晶众已经成为国家“神光”超级激光器项目唯一民营供应商,并为国内最新战机配套;其DKDP非线性光学晶体产品居国内医美领域高端品牌占有率之首;细分领域出货量全球领先。
这仍然不是杨舒童心目中的晶众,他介绍说,激光产业的上中下游之间有着很强的技术壁垒,大部分光电企业都会选择横向发展,他逆向而行,2020年03月11日,注册成立山东普艾斯激光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着眼于激光器的生产、研发、销售,至此,晶众成为业内少有的完成行业全产业链布局的企业之一。
【杨舒童:DKDP这个产品,随着激光行业的发展,它的应用是越来越广泛,现在我们把它定义为4大板块:第一个板块就是军工,就神光项目上这一块来说的话,神光项目现在全世界有三个国家在做:美国、德国、中国,一个4层楼左右的装置,大概能解决半个济南市的能源供应,就相当于一个人造太阳。美国现在已经实现了初步的点火,中国现在一直在努力的奋进,军工范围内市场是非常大的,然后他的第二个应用的就是科研院所,因为所有的激光应用都是从科研院所里研发出来的,包括一些企业里面科研院所对激光的应用也是比较广的,那么我们现在和科研院所建立的一些紧密的联合,这一块应用还是比较多的,第三块就是工业应用像打标、切割、焊接,当然现在半导体光纤在挤压这一块,但是它还是有很大应用,因为它的大口径、高能量还是一般的半导体光纤解决不了的。然后第4块就是医美这一块,市场容量也非常大,全球来说,医美的市场大概有300多个亿,当然你还要再去细分各种晶体这么一个情况。所以在这4大板块上,应用的说我们觉得未来是非常可期的。
记者:目前咱们全产业链的布局已经呈现了,您现在正在忙什么,然后你眼前有哪些机遇,同时有哪些挑战?
杨舒童:我现在正在运作一是公司的整合,这几个公司就要整合在一起,然后才能形成一个合力。再一个还有技术整合,比如说我们和上海交大的院士团队签了一个专利转化协议,我们是真正意义的深度战略合作,成立新公司以后,他们是要占股份的,当然我是从山东晶体所出来的,也要寻求我们本土的最高学府的最厉害的晶体所的支持。另外我们在引进一些技术人员,从全国各地去挖人,争取能让他们留在我们本土,这是其一,同时还在寻找一些资金,因为整合的话不是小的资金量能够解决的,然后通过运转我们逐步去吸引更多人才,而且我们现在也在不断的开发一些新的产品,我们现在已经开发了一些智慧农业的激光产品……】
全产业链的布局、来自全国业界精英的专家团队建设、目前拥有的在原材料配方、晶体生长设备设计、生长工艺、冷加工、器件设计与装配、激光系统集成等生产环节的几十多项发明专利,以及行业领先的各种配套检测设备,都是晶众实现自己15年规划的核心竞争力,作为济南激光共同体8家创始企业之一,带动区域激光产业转型升级都是杨舒童正在考虑的。
杨舒童说他最尊敬的企业家是华为的任正非,除了后者在一系列事件中体现出的视野格局与魄力,更有他对待金钱的态度,到今天,晶众原始股东全部上升到持股平台,大量股份与员工共同分享,他经常对员工说的一句话就是希望所有人能从晶众退休养老。
从激光美容、激光融雪到激光雷达,激光探测,用于防御无人机进入的激光屏障,大量的激光应用在军工和民营领域展开,在杨舒童眼里,所有这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一束激光,蕴含着改变世界的力量,而晶众,要努力成为这个行业的标准制定者。
【杨舒童:甚至我们现在在安保,激光的对抗领域,无人机现在无孔不入,现在激光可以形成一道屏障,让无人机无法进入,甚至说现在激光的监听,比如说我们在这聊天,他们在下面一束激光打到玻璃上,我们说话都能听的很清楚,甚至包括将来以后的战场上,现在的单兵作战,狙击手边上都有一个人拿一个测距仪,但是你看到他发射了吗,没有,因为那是不可见激光,啪一个激光回来就可以了,包括战斗机上也是,但是现在又有激光对抗,我可以让你测距测的不准,所以说现在激光的用途已经很广泛了,所以说激光是一个绝对的朝阳行业,现在看它的应用只是冰山一角,我们现在就在做基础的工作,在做不断的摸索,为未来打开一个方向,我相信未来二三十年,激光行业会有一个大跨步的发展,我也相信我们能够抓住这个机遇,真正的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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